不过他一向遵纪守法。
“言喻的化验单我当然是走正经渠道光明正大换掉的,”提起言喻,贺慈难免多了几分耐心,“但如果是你的话...”
贺慈顿了几顿,语气轻飘飘的,“我并不介意用些你不知道的肮脏手段,比如,暗网?”
暗网。
穆远瞪大眼睛,“那是犯法的!”
对于穆远这种从来都没接触那些东西人来说,也知道那东西是犯法的,贺慈怎么可能不知道。
面前人不耐烦地垂眸,揉了揉太阳穴,“是犯法,虽然言喻一直教导要我诚恳做人,认真做事。”
贺慈如是说。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无从下手,只要他不知道就好。倒是你,你要是把你想说的那些话烂在肚子里,全世界的医院随你去。”
“如果今天言喻听到一个不该听的字,”贺慈微微眯眼,“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再找不到适合的骨髓,李守伦医生可以保证,你活不过明年。”
贺慈的话说完,穆远已经起了一身冷汗。
“对了,”走了一半的贺慈忽然转身,没什么情绪地问他,“医嘱上是这么写的吧?”
穆远怔愣回头,看着贺慈,眼神里的恐惧油然而生,那张医嘱,除了他和医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贺慈这是完完全全堵死了他的后路。
片刻,空荡荡的广播室里,只剩下穆远和他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贺慈的话如影随形地一直在他脑海里回响着,想活下去,就不能碰言喻,想活下去,就要得这口气烂在肚子里,烂到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