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落在伞上的声音,随着刮过来的风,清冷刺人,慎的人心慌。
“言言,低头,摘十片茶叶,”贺慈说话的时候依旧不紧不慢,甚至比以前更温柔,不断转移着言喻的注意力,“最后一片摘下来的时候,再喊一声我的名字。”
“好。”言喻应下,“一片了,贺慈。”
言喻带着浓重委屈的声音从手机传来,贺慈顾不得额头上的雨水,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他们家的茶园实在太大了。
“还有九片。”贺慈应他。
“嗯,”言喻又摘下一片,抬起头来张望,依旧是茫茫茶园,没有贺慈的身影,“三片了贺慈。”
这块没有言喻的身影,混黑的眼眸里难掩往日里不见的急躁。
贺慈蹲下,捡了块石头在茶树上做了个记号,不停歇地又去了下一块茶园。
茶园的构造差不离,几乎找遍了所有的阳面,贺慈看向茶园的另一头,没有迟疑地翻过小山头。
“言言,”贺慈手撑着膝盖,喘着气,依旧是四处留心地看着,直到看见最角落里撑着伞的大蘑菇,贺慈难以抑制地弯起了嘴角,“喊我名字。”
“贺、慈!”
言喻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喊出来的贺慈又委屈又好笑,几乎响彻了整个山头,如果不是贺慈站得远,他兴许能看见言喻一不小心冒出来的鼻涕泡。
手机里传来贺慈一声轻笑,“乖乖,不用那么使劲。”
“站在原地等我。”
言喻顿时哽住,尽管人还在雨里,脸却红了个透,他怎么乱喊人啊!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大步朝他走来的贺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