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护士回头,清秀的脸上有些诧异,难得见这人开了口。
“走了呗。”
“走的时候没人送,硬是掐了口气儿,让我们给那负心汉带了张纸条儿过去,”护士叹了一口气,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小男生。
异性恋和同性恋有什么区别呢?
难的从来不是揣测爱意,是清醒且热爱地并肩。
贺慈紧抿着的唇骤然一松,就好像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无时无刻不在克制着的那股情绪,突然‘啪’的一声,断了开来。
各种怪异的情绪如同泄洪一般,从山口涌出。
“你这小男朋友命苦,他爸铁了心难为他,不让他上学,我听说他参加了一个什么比赛,他爸压根儿没打算给办出院的意思,不然一个小小的发烧能出什么事?”护士指着床上的言喻,“也还算你有良心,半夜来看他。”
“如果你算他半个家属,这瓶水钓完了,给他办个出院证明吧,趁早出院,明儿还不知道他那爹有什么坏心思呢。”
掌心里的手格外冰凉,不知道言喻知不知道自己父母做的这一切。
贺慈捏着软乎的指尖,心疼的一缩,目光落在言喻泛红的眼角,带着沙哑的谢意从喉口溢出。
护士摆摆手,没再说话,收拾好东西径直走了出去。
默了半晌,他终于开口。
“言喻。”
贺慈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心,“是我犯浑。”
没人对贺慈好,也没人教过他,该怎么回馈别人的善意,只有言喻一口一个‘爱酱’,眼神诚恳真挚,把那些千斤重的过往从他身上一点点卸下来。
明明前几天还是一副阳光明媚的样子,怎么才几天,就被他折腾成了这幅样子。
贺慈微微倾身,带着湿意的吻落在言喻滚烫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