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年纪越大越龟毛。”
被压在床单上磨蹭,我开始费力地喘著气照顾我那颗老肺。
“明明以前那麽主动大方,还会趁我没醒偷亲我……”
“哪有的事!”
“你敢说没有?一边偷亲一边说‘讨厌,长这麽帅干嘛’,那个不是你?”
我老脸通红:“……什麽,我怎麽可能说那种话,一定是你记错了。”
“哦,你不认帐,”他认真起来,“明明前一天刚吵过架,你自己就先憋不住来偷袭我,那天起床以後你还故意不理我,等快出门的时候才勉强让我抱一下。死要面子你最会了,还敢说不是?”
老底都被揭起来,我颜面无存,垂死狡辩:“乱讲,那种几十年前的小事,你怎麽会记得,一定是瞎编的……”
“当然记得啊,”他很认真,“你的事,每一件我都记得。”
“怎麽会忘呢,全都记得。”他的表白总是这麽笨拙,一点漂亮话都说不出来,“每天都会拿出来想一想,想得受不了了……”
“那种日子好难熬……”他不说了,只默默看著我。
我没来由的,鼻子一酸,反手抱住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
书店很快就盘掉了,虽然本来就赚不到什麽钱,但要下决心放掉这个谋生工具,还是失眠了好几天。
陆风知道我在害怕,也没多说什麽,只在我翻来覆去的时候揉揉我的额头,说:“相信我就好了。”
知道要信赖他,可我还是不敢把自己全部托付给他。义无反顾之余,又会战战兢兢想留一条後路。
书店是由他经手处理掉的,干净利落,迅速得不像卖,倒像扔,就像他替我搬家的时候丢掉我公寓里那些旧家具一样。
这回除了他以外,我真是什麽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