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没有更合适的。”赵越喝了口茶水淡掉嘴里糕点残留的甜腻,清了清喉咙才接着道:“成王,泰王几人,虽是年长,却非治国之才,难当重任。”
“可若真扶持六皇子登基,这朝中局势,怕是又得动荡一回了,他们心中,必然是不服的。”顾淮笙道。
“不服又如何,还能造反逆了不成?”赵越不以为然:“他们若有这本事,也轮不到我赵越捡这个漏。”
“说的好像你真是捡漏似的。”顾淮笙白了他一眼。
“左右意思不差。”赵越叹了口气:“只是六皇子终归年幼,想要稳住局势,还得我从旁摄政辅佐才行,累倒无所谓,就怕养出个过河拆桥的狼崽子,别看他小小年纪,城府一点不输大人呢!”
这一点,顾淮笙其实也看出来了,不过话说回来,生在那种境地,若没点城府,怕是早就一堆白骨,哪能活到现在,这深宫,可一向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又何止美人埋骨。
只是对于赵越的担忧,顾淮笙却不以为虑:“小孩儿虽然性格阴沉,心思也深沉了些,但若把握好度,倒也不至于。”顿了顿又道:“看人看眼,一个人,无论年幼年长,无论沧桑世故,倘若眼底纯真尚留,那这个人,就差不到哪儿去,小孩儿外表端正沉着,小小年纪便显沧桑世故,可那一双眼睛澄澈明亮,时而无辜茫然如迷途惊鹿,只要好好引导,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就一代明君。”
“是什么让你这么看好他?”赵越不禁好奇。
顾淮笙挑眉:“我看人很准的。”
赵越便笑了:“我信你,不过,还是得再观察观察。”
“这事儿我不管,我也就顺口一说,可没打算左右你的判断和决定。”顾淮笙想起那孩子,顿了顿道:“不过那孩子不容易,不管最后如何,都别亏待了他。”
“你放心吧。”这点不用顾淮笙说,赵越也会的。
赵越并没有在寝宫多留,毕竟偷闲半天,不定堆积出多少事要忙呢,仅陪着顾淮笙吃了点东西,就急急忙忙去了御书房。
他这一走,顾淮笙就无聊了。
偏生这么冷的天,出门不可取,窝着也无趣,唯一的消遣,也就看书喝茶,这日子过的,活像个废物。
“果然还是宫外头有趣,这深宫高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顾淮笙捏着铁丝挑了挑火炭,待火旺一些,就把铁丝给扔开了:“去把六皇子接过来。”既然赵越有意让小孩儿继位,那就把人叫到身边多带带好了。
宫人领命,正要去,外头就响起了通传。
“禀顾大人,六皇子求见!”
“快请!”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顾淮笙嘴角一勾,当即便起身迎了出去。
还没走到门口,小孩儿就跨进门槛,先一步走到顾淮笙面前,拱手就是一礼:“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