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张氏扯了扯闻安臣的衣角,怯怯道:“奴,奴就这么走吧。”
“那哪儿行啊?”闻安臣皱了皱眉,朝着孙阿七道:“一两银子就一两银子,你把衣服也算上吧!”
“那可不行,那我们就赔了,衣服得另算!”孙阿七叫道,
两人讨价还价一番,最后以一两六钱银子成交,这自然是比外头贵了不知道多少,但闻安臣也没法子,总不成让刘张氏光着脚穿着小衣出去。
穿上鞋,披上衣服,刘张氏心中的羞耻感也就减弱了不少,两人默默往外走,闻安臣忽然开口道:“你要去哪儿?”
刘张氏愕然的看着他,没等她说话,闻安臣便叹了口气:“只怕你是回不去家了,张府那边自不必说,你亡夫的兄弟已经把你家中宅院给占了,放出话来,决不让你回去。”
刘张氏面色一阵惨白,闻安臣说的隐晦,但她也能猜到,亡夫的兄弟说的话,肯定是比这个要难听的多。
“不妨事的。”经过这些变故,她也变得坚强许多,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出去再想办法了,奴总也能寻个地方坐下,奴能做针线活儿,以后便给人缝补缝补衣服……”
“你身无分文,能住到哪儿去?”闻安臣把她的话打断了:“跟我来,我先给你暂时找个安置的地方。”
说着,便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刘张氏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跟在他后头。闻安臣这种略显粗暴的处置方式非但没有让她反感,反而是让她感觉心里暖融融的,熨帖的很,她心里只有顺从,感觉能有这么一个可以为自己拿主意,让自己依靠的男人,真好!
闻安臣带她去了吏舍,那里早就没人住了,已经荒废,但找出几间能遮风挡雨,略完整些的房屋来还是没问题的。
在东头儿找到了一间,门窗都还完整,墙上也没裂缝,甚至桌椅床都在。门口还有一口水井,却是更方便了。闻安臣四下里看了看,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置办点儿东西。”
刘张氏柔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