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的身子一个趔趄,而我也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我尽力稳住身形,却还是滑倒在地。
我到底的片刻,面前的感染者也忽然摔倒在地,竟一瞬间似乎难以起身。
我落地的片刻,一群普通感染者向我冲杀而来,我开枪向四周射击,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从地上爬起来向前冲锋了几步,这才发现,那个摔倒在地的斗篷感染者,此刻已经有些踉踉跄跄,竟像是受了重伤一般。
“可恨……竟打得那么准!”他对我大吼,“死,你不得好死!”他嘶声说。
他绝对还是个人,而且还有一丝人性,所以他也会疼痛甚至是恐惧,这个时候,他便已经有些恐惧了,这份恐惧,让他开始退却,他开始挥动那火焰包绕的骨剑,打出一道我们看不懂的旗语,而这道旗语很快便让四面八方的感染者都开始撤退,而他,也已经一个箭步朝我飞扑而来,逼得我只能躲闪,而我躲闪的片刻,他已经飞身跨上那诡异的战马,与感染者一同飞速撤离。
感染者车里的同时,只给我们留下了数具尸体,和一地的鲜血。
这一仗我们只损失了数名战友而已,绝对没有超过十人。
但这个数量已经让人有些担忧了。
我们的人本来就非常之少,而这种硬拼的背水一战,以后不知道还要发生多少次,我根本不确定这样的战斗我们还要经历多少,我们又是否能够支持得下去。
我咬着牙,看着那群感染者退却的背影,不由得又对准他们连开数枪,这每一枪都代表着我的一层愤怒,这愤怒不可遏制,完全不可遏制。
这机枪开出之后,我却又觉得毫无意义,呆呆立在原地。
墨歌来到我身边,看着我,说道:“如果再持续久一些,我们恐怕根本顶不住。”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说我明白。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这个时候我只能转身离开,回到基地之中。
或许我真的应该去考虑一下五号所说的那种方法了,可是,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我没有办法用民众去做挡箭牌,我做不到,我真的完全做不到。
回到指挥室当中的时候,我已经浑身是血,我坐系统终端之后,茫然的望着四周——这回一切倒是清静了,没有人来烦我,五号也并没有出现,这个已经近乎疯狂的家伙,或许是绝望了,或许是根本不屑于再与我交流。我想我当时的神情肯定有些呆滞,我呆滞的看着地图,呆滞的看着系统终端,呆滞的看着需要检修的基地自动防御系统界面,呆滞的听着警报声不断响起,音绕耳旁,挥之不去,我就这么呆滞的面对一切,根本想不明白下一步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没过多久,基地终端中传来了机械的汇报声——声音是墨歌的,但却比电子音还要冰冷,这声音里头所包含的只有数据,干瘪的数据,它无非就是为了告诉我我们又损失了多少东西,死了多少人,失去了多少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