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这些翼人居然把自己当成了轰炸机,而且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向我们发动攻击。
“所有人撤回室内!”我大声喊道。
但是,一切早已经来不及了。
有多少人能在这一瞬间就撤回到堡垒之中的?
我的耳边开始响起数声撕裂般的惨叫声,那半空中落下的婴孩,也同时在空中发出那种本能的哭泣声,那声音仿佛划裂天空的利剑,又仿佛一声声控诉——控诉这不公的世道,让他们刚生在这世上,便遭受一次撕裂、粉碎与死无全尸。
我已经没时间去关注下方的士兵们,我自顾不暇。
我翻身回到堡垒内部,前方血肉飞溅,那些带着腐蚀性的鲜血,将金属的堡垒防御层也烧得冒起一阵轻烟。
我咬了咬牙,举起枪,瞄准在上空盘旋的那个家伙,猛地扣动扳机。
“噗”的一声,我看见几块碎肉与内脏跌落在我面前,而空中的那个家伙身子颤了颤,整个躯体在空中划了个弧线,慢慢的向一旁跌坠下去。
我尽力将脸埋进楼梯间的天顶下方,用一只眼睛试探。
那空中的翼人,在下方的隐蔽射击下终于开始渐渐退散,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我知道,他们一旦走了,就意味着更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
感染者的冲锋要开始了。
“所有人注意,敌人要发动冲锋了!”我对着通讯装置吼道。
我不知道大家听到这个警告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但我很清楚,他们一定很紧张,甚至很害怕。从刚才的惨叫声中,我基本能判断出,敌方的这一波轰炸效果显著。
我的话音犹在,远处的喊杀声已经开始冲击我的耳鼓。
他们来了。
我又一个箭步,用手一撑攀上瞭望台。
生命堡垒之外不过百米,成百上千的感染者纷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