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始终不肯开枪,我自己索性举起了枪,“嗖”的一声,麻醉弹穿风而上,那小女孩发出一声低吟,整个人仰倒下去,紧接着,肚皮猛然间鼓胀起来,不过数秒,“嘭”的一声,变成一片血雾。
这一回,没有人歇斯底里的大叫,也没有人多说一句话,大家仿佛都正在试着接受这个事实。
我们继续前行,其实,我已经不想再去探查其他巷子了,我害怕再看见这些会爆炸的小孩,我害怕再亲手杀死他们,但是,依然还是那句话,我们别无选择。
街道拐角,我们尚未站定,一声嘶吼自不远处传来,一个身影,以我们所难以想象的速度直扑上来。待我看见他的时候,这矮小的声音离我们不过五六米远,他的肚子已经膨大,四肢已经发胀,活像一个在水里泡了许久的男孩尸体。
这自杀性的冲锋我们始料未及。
躲闪或开枪都已经来不及了,只要他碰到我们身体哪怕一小块地方,发生爆炸,都足以让我们粉身碎骨。
我急忙一侧身,把街道上的一具尸体狠狠拉起来朝那小孩推过去,成年人的尸体,毕竟比小孩要重得多,那小孩立刻被尸体压退。
“嘭”
又是一声闷响,小孩与尸体一同碎裂。
那尸体也是我的战友,那尸体也是我的兵,我的部下,但现在我已经无法从碎肉里辨认出他到底是谁了。
我听见声旁粗重的喘息声,是奕天还是林前,我却已经辨认不出,这一仗,似乎比从前的任何一场战斗都要残酷。
很快,零星的攻击变成了集群“爆破”,我没有想到的是,这里居然有那么多孩子,那么多已经成为人肉炸弹的孩子,他们有的还有意识,有的却早已经只会发出声声嘶吼,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我们已经至少杀死了二十名以上的儿童。
所有人都开了枪,所有人开枪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包括我自己。
最终,我们几乎瘫软在马路中间,哨卡边方圆几十米的道路,这一刻,已经被鲜血染成了一片通红,迷蒙之间,我仿佛看不到那血的边际——夕阳西下,血早已经和那夕阳连成了一片,入眼的,全是鲜红;鼻子里闻见的,则全是腥气。
我仰着脸,看着天空,即便是这样,也依旧满眼彤红,找不到一丝蓝色。
就在我们陷入迷茫之际,我的通讯装置忽然响了起来,我颤颤巍巍的将通讯装置拿出来,接通。
“喂……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