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天依然举着枪,手臂已略有些颤抖。
我用力压了压他的手腕,低声说:“奕天!冷静。”
“冷静……”他转过脸望着我,醉眼迷离,想要开口反驳,这个时候黄倩却也伸手狠狠一拍奕天的背后,说,“让你别喝别喝,一大早就喝酒上头。”
“你……”奕天显然很反感黄倩这一巴掌,但却碍于对方是我的助手,而且对方牙尖嘴利,他似乎略微有些敢怒而不敢言。
“好了!都打住吧。”我挥手说,“枪是用来杀感染者的,不是用来打自己人的。”
“操!”奕天又骂了一句,似乎忍耐压抑了很久,才缓缓收回了手枪。
“谢谢。”那老兵嘴角动了动,最终吐出了两个嘲讽般的字眼。
“基地还有什么要交代我们的么?”我有问道。
“没有,按照计划行事便可以了。”那老兵说,“以我作为老兵的经验来说,你们到达预定地点后,最好不要为了提高效率分开走,感染者跟丧尸其实差不多,虽然有点儿脑子,但是还是喜欢一群一群玩人海战。”
“知道了,也谢谢你。”我已经打开了车门,料峭春寒,我不禁拉了拉衣领,打了个寒战。
我们所在的街口似乎尤其寒冷,一股横贯街巷的冷风,在我下车的片刻,立刻让我发丝凌乱。
我在反抗组织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自己的头发了。
车上的其他人,除了黄倩之外,似乎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些不情愿,何凡几乎是直接被黄倩拽下来的,奕天直到站在路边的片刻,依旧对那车上的老兵怒目而视——就连一向不太说话的李闻天,这个时候也低低的骂了一句,我没听清是什么,似乎是一句日语。
不过,无论我们反应如何,那辆商务车最终却还是绝尘而去,只留下我们一行人站在路边。
“现在怎么办?”奕天把最后一点儿酒灌进嘴里,抬手想要把酒罐子扔掉,但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下,思考了片刻,把那小金属罐又装进了怀里。
“按计划。”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