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扬却争辩道:“他是我同学,我信他,就算他不愿意走我也信他……”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我觉得我比他们更清楚,即便是从这里出去,也活不了。对抗感染者,必须要有武器,呆在基地里,我们随时都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武器补给,还有药品、凝血剂等等。但出去了呢?即便我们有满满一背包的物资,在乱战之中也难免丢失散落。Z市那么大,从城南到城北尚且需要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何况步行?!他们的想法实在太天真,太可笑了。
“哼……”那阴沉着脸的家伙不再说话,静静呆在一边。
“你想想吧……”张子扬又说道,“不用那么快给我们答复。”
说完之后,他们几个离开了我的位置。
我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有些沉重,我不知道该不该竭力阻止他们做傻事,但很快我发现,我可能根本就阻止不了这些家伙。
离开我的座位之后,他们很快又到了另一桌,与其他人低声密谋着什么。
这,难道是要哗变么?!
我暗暗对自己说: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你不是救世主,你管不了那么多,做好自己吧……
对于这件事,其实,我更多的是想置身事外的,但现实却似乎往往不能如愿。就在第二天早上,我近乎是从睡梦中被紧急集合的号令铃声拽了起来,便穿上了柜子里那一身备用的战衣,跑去礼堂中集合。虽然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但实际上,我一直算是半昏迷状态,人是坐着的,眼睛是睁开的,耳朵几乎听不见声音,脑子也是一片蒙昧混沌状态,直到台上有一名军官通知我上去授勋,我才慢悠悠的站起来,本能的敬了个礼——我十分佩服自己当时的反应,居然还能如此从容。
我依旧是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和黄倩一起领受了那一枚反抗组织的二等功勋章,我甚至不知道这勋章意味着什么。
但接下来我听到的话,却让我陡然间清醒了过来。
就在我走下台的一刻,台上那位我根本不知道姓名,也没见过几回的反抗组织领导,开始宣布一个星期后的作战计划。
“我们已经发现了中央堡垒的幕后黑手梁文辉的尸体!多行不义必自毙,但是他的同党,依然带着一大批感染者和武器在逃!”
我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