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就被拉上了银色商务车。
那辆车似乎就是我第一次见到阿萌和那位已经死去的小夏时,用来送墨歌去救治的车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着我们,我和林菀分别由两组人护送,护送林菀的是墨歌和阿萌带领的一个小队,而我则由昨天引我们进入反抗组织总部的那名士兵带人护送。
天空依旧阴沉,看来这阵冬雨是准备一直连绵到下一个春天了,我坐在副驾驶上,旁边就是那名士兵,由他架势车辆,我竟觉得很安心。
或许有些人,本生就有一种让人觉得可靠的人格魅力。
当那辆车开上沿海公路的时候,这名士兵伸出手,友好地对我说:“邵光义,你叫楚庭生,对吧。”
我也伸出手,和他紧握在一起:“邵光义前辈。”
“都是战友,我年龄大一点而已,没必要叫前辈,你如果觉得合适,可以叫我义哥,我叫你一声庭生兄弟。”
我顿觉亲切非常,笑着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段时间我一直被当成犯人对待,这会儿有人对我如此友好,实在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这位邵光义看起来至少有三十五六岁,稳重的气度,大概是来源于丰厚的阅历积淀,他一面开着车,一面问我:“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回答:“我是大学生……”
“大学生,呵呵,我以前也是大学生,不过大二就当兵去了,阴差阳错,最后却来了这里。”他笑着说。
我也报以微笑,转过脸,看着车窗外,阴郁的天空下,大海上也是一片愁云惨雾,翻滚的波浪显得无比浑浊,层层叠进,看起来恢宏之中却又带着一丝威慑人性的恐怖感,这恐怖感之中,同时又透着无尽的压抑。连海湾对岸的城市高楼,此刻也已经被大雾遮蔽,若隐若现,仿若山崖顶尖的恶魔城堡一般。
就在我张望之时,我忽然看见,那半空之中,有一个小小的黑点,穿云裂雾而至。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这几天的摸爬滚打,让我有了一些特别的经验,我本能的意识到,那些东西很可能是冲我们来的。
我赶紧转过脸,对邵光义说:“义哥!那边有东西!”
邵光义依旧在开车,只是抽口朝旁边瞄了一眼,似乎并没有什么发现,但他不敢怠慢,立刻拿起旁边的车载对讲机,说:“墨歌,墨歌队长,听到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