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啧了一声。
母子情深。
她和顾君然又算哪门子的母子?
小胜子看着她的脸色,心情似乎是不错,想到秦昭方才的问话,立刻又把话转到正经事上来,道:“惠相说了,祁王爷虽然违了皇命,但事出有因,也是为了受灾百姓着想,南边贪腐横行,祁王爷也是为了押送粮草才迟了几日回宫,惠相和朝臣的意思皆是从轻发落。”
这也正合了秦昭的意思。
她这个老爹为人实在是太过一板一眼,南方如今受了灾,朝廷派了赈灾银过去,秦肃端带兵返回途中正好撞到劫匪抢官银,他直接让人把劫匪给拿了,审问之下才得知,那些人竟然是沿途官府的人。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闹,直接牵扯出了个贪腐案子,自上而下虽然不至于一口气就能查明白,但秦肃端见不得百姓受苦,直接要亲自押送官银去灾县。
秦肃端先斩后奏的事儿在朝廷引起轩然大波,祁王是她这个天子昔日的养父,朝臣们纵然不敢明面着要参秦肃端,不过秦昭新君继位,自然要做好表率,不能徇私的。
不过既然惠相都这么说了,她原本提起来的那颗心送算又重新放回到了肚子里。
秦昭脑子转了一个圈儿,想到了什么,又不禁叹了一声气。
小胜子连忙道:“万岁爷,您可是身子又不舒服?那奴才宣太医。”
秦昭摆了摆手:“回来。”
她不是因着身体不舒服才叹气,而是这几日早朝,总有大臣说要让她立后。
她头疼了好些天,如今元启帝刚驾崩不久,她要守孝,立后不合适,可大臣们又说,如今她到了成婚的年纪,事急从权,当以子嗣为重,而且之前在位的君主也有不守此礼制的先例,换言之就是,只要是为了大魏的下一代,礼法制度又算个什么?
秦昭对此不堪其扰,伤透了脑筋,顾君然在一旁倒是老神在在,什么都不说。
秦昭肚子里有气,她凭什么这么安稳?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还这么安稳,也不知道帮她说句话?
而且顾君然为什么对她立后一事一点都不上心?
秦昭越想越来气,早朝上就丢下一句:容朕再想想。
她说完,直接散了朝,也不管面面相觑的大臣们,转头回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