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她心里真是又怒又愤,是一种被辜负,被欺骗的愤怒。
她有很多话想说,想质问,但到最后也只化成了一句话,道:“云舒,是你自己也想要离开......这么些年,原来你的心一直都不在这里,一直都想要离开吗?”
可是明明她做任何事都那么努力。
她没有见过比她更有天分和努力的徒弟。
明舒给随夫人行了一个大礼。
她道:“抱歉师傅,让您失望了。只是,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喜欢过跳舞,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人。
她身上背负着那么多的鲜血和仇恨,又怎么能一心沉浸在歌舞之中呢?
随夫人看着她......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她想说,你不喜欢,不喜欢怎么能......
可是她看着明舒的眼神......
她一直觉得她温顺又乖巧......却忽略了得是怎样的忍耐力和毅力才能忍受住数年如一日那般的习舞。
她的情绪终于也慢慢沉淀了一些。
她道:“云舒,你不是孟家女,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你自己是官家女?”
明舒一愣。
她抬头看随夫人,道:“师傅,你如何知道此事?”
她没有否认。
听她大哥说的关于那个被追杀的护卫,她当时身上的衣裳首饰,还有护卫交给孟家的银两,就知道她多半是青州城将士的遗孤了。
随夫人听她这般说就知道她自己是早就知道了。
她道:“那你为何不早跟我说?若是当年你早跟我说,事情也不必走到这一步,难道你不信我会替你做其他的安排吗?再不济,我也可以送你去育婴堂或者武英堂,就算我再欣赏你的资质,也还不敢逼官家女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