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转头就看到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随夫人给明舒披好了披风,就吩咐香草道:“你先下去吧。”
香草担心地看了看明舒,但她也不敢违抗随夫人的命令,只能满怀担心地退出了内帐。
“师傅。”
明舒唤道。
她一出声,先前一直压着的惊惶和害怕就像一下子打开了缺口,眼泪便涌了出来。
随夫人的手按在她的肩上,轻叹了口气,道:“云舒,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也不枉费师傅的苦心安排。”
她本以为十之八九都不会成功的。
明舒一愣,约莫是太过惊愕,连原先的眼泪都停住了。
随夫人拿了帕子,看到明舒惊愕又有些茫然的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温柔但却坚定道:“云舒,你不要怪师傅,今日之事,的确是师傅安排的。”
明舒看着自己的师傅,似乎还是没有听明白般。
这么些年,她被她逼着日以继日的习舞,为了更适合习舞,让舞姿更轻盈,每日都要浸泡着各种药草,现在习惯了也就罢了,幼时不知道受过多少罪。
她一直跟自己说,她的根骨好,天赋好,只要坚持,就一定能成为最瞩目的舞艺大家。
可她现在跟她说,她给她安排了个男人?
迎着明舒的目光,随夫人再叹了口气。
她看着明舒,再正了正神色,认真道,“云舒,你当知道,身在艺坊的身不由己,而以你这样的容貌,若没有强大的靠山,于你,只会是灾祸而绝不是什么幸事。”
“师傅希望你能成为舞艺大家,但以师傅之能,却也只能护你到十五岁......在这北疆,甚至整个天下,你会遇到不知道多少今日那个廖将军般有权有势之人......你能避得了一次,却避不了一世。云舒,你只有得了世子殿下的庇佑,才能避免被人当做玩物的命运,否则你将来可能要侍奉多人,或者还会被当作礼物,被人送来送去......那样的话不要说再心无旁骛地钻研舞技,以你的心性,怕是一天都忍不住那样的羞辱。”
明舒的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