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苍白透明的掌心都是擦伤,左腿膝盖处的布料渗出了血迹,还有几缕新鲜的血液从脚踝处淌下来,都是来源于膝盖上未愈的旧伤。
“你是……谁?”秦柏书痛得浑身发颤,倒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问。
他一出声,唐修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的情绪仿佛又要失控,在那人怀里挣扎着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怕。”那人手上动作温柔地托住怀里的人,脚下却狠狠踩住了秦柏书的脸。
“你最好闭嘴,否则我再用点力,你就死了。”他说话很慢,声音很哑,听起来很不真实,有种鬼魅般的虚幻恐怖感。
唐蓁听得浑身发冷,周围的空气压抑沉闷得令人窒息。
怀里的人好像轻轻说了一句什么,那人低头去听,然后看向唐蓁:“你有没有事。”
唐蓁僵硬地摇头。
“嗯。”那人没什么感情地应了一声,抱着唐修往医院里走。
—
清创室门外,秦柏书、唐蓁、唐砚之,还有那个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坐的坐站的站,四人相对无言了很长时间,直到唐砚之开口,对着秦柏书道:“你还不走?”
他的声音冷漠至极,带着压抑的怒气。
秦柏书急切地道:“爸爸——”
唐砚之讽刺地淡笑一下:“还在装模作样。你这么喊我,自己也很恶心吧?你如果不打算自己离开,我可以开车送你进警察局。”
“是他动手打的我!”秦柏书愤懑地指向那个黑衣人。
唐蓁下意识地看向他,他抱臂倚着墙站着,露在外面的半张脸比起之前苍白了很多,蒙着一层薄汗,闷在口罩下的喘息声很粗重吃力,站着的时候身子不自觉地往下滑或者东倒西歪,她可以看到他后面的墙都是湿的。
“他动手打你,难道不是因为你嫖娼和伤人在先吗?”唐砚之冷冷地看着秦柏书,话语之间已不在留半点情面,如剑锋出鞘,不再像往日那般有半点温和之意,“如果你是个正常人,就不应该有脸面说出这样的话。”
秦柏书慌乱地吞咽着口水:“我没有想伤害阿修,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