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腿好像不好,身|子朝右边歪斜着,走路很吃力,他抬手抓着窗帘,背上的蝴蝶骨清晰的凸了出来,他吃力地使着劲儿,却半天都扯不动窗帘。
“哎呀,我来吧我来吧。”那个家属看不过眼,就走过去推开他。
姜默看得出家属动作不重,但是那个病人就有些站不稳,家属把窗帘从他手里拽出去之后,他便失彻底了重心,踉跄着摔了下去。
姜默身边有两个小孩子一边嬉笑一边道:“哑巴哥|哥又摔跤了。”
“他一天要摔好多次啊,每天都看到他在摔。”
姜默看他一直没有起来,旁边的人也不扶他,便拨|开人群挤了过去。
他听到了那只手|机里放的音乐。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我们的时光
因为注定那么少
那个病人坐在地上,把膝盖上一块脱落的纱布仔仔细细地贴回去,遮住下面狰狞可怖的伤口。他的头发略有些长,干枯发黄的发质,在阳光映照下也显得黯淡无光。
他轻声问他:“你能站起来吗?”
他低着头没有反应,好像不知道他在跟他说话。
姜默试着走近他,他看到有人靠近,就吃力地往旁边挪动身|子,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墙角,没办法再挪了,他就蜷缩起来,怔怔地抬起了头。
看清他模样的一瞬间,姜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但是那种忽然之间心跳加速呼吸停滞的感觉却是如此真|实痛苦。
“……阿修?”他用颤|抖得变了调的声音,嘶哑地喊出这个名字。
他几乎不敢确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