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儿”则眉头一蹙,盯着洪衍武的牌好一阵端详,神情虽然没变化,可眼神却越来越严肃。
“宝五”这下也知道自己惹祸了,就赶紧往回遮。
“你们真成,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老子才哼一下,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都挺有出息啊?”
可他越这么说,越没人信。“大窝头”谨慎了半天,还是扔出一张熟张来。另两家也是小心翼翼打熟张,生怕点大炮儿。每个人的速度都很慢,谁也不傻,知道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洪衍武此时也无所谓了,索性扣了牌,随意摸打出一张七万去。但嘴里却没饶过罪魁祸首。
“‘宝五’,你小子呀,连观牌不语都做不到。这把我要胡不了,你说怎么办吧?”
“宝五”苦着脸,赶紧巴结着躬身凑过来。“赖我赖我,我他妈这张破嘴啊……您……您总不会让我包赔吧?”
“一顿涮羊肉或是烤鸭子,不委屈你吧?”
“那没的说,两样儿我都请。”
这么轻的代价,“宝五”简直是感激涕零了,跟着又一抖机灵,卖好地说,“不过,我还是相信您的手气能抓着。这么着,您这把要真胡出来,让我长了见识,我请您吃一个礼拜的大席都不冤……”
“行嘞!借你吉言!”
洪衍武确实听着挺高兴,也就不再计较,十分放松地抓打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打草惊蛇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严重影响了另外三家上听胡牌,他们打的牌基本上都是盯着洪衍武打过的,宁拆搭子也不点炮儿。
像“大窝头”嘴里就直念叨。
“七万,咱拆了,打死不糊了……”
“锅炉”同样幸灾乐祸。
“嘿,我待会儿还打混儿呢,荒丫庄,就得给丫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