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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国观?”
“元庆,这龟儿子怎的会在这种时候来这里?咱们的战绩此时还没往上报呢,这龟儿子鼻子有这么长?”
陈忠也没想到薛国观这臭了名的过街老鼠,不在山海关老实呆着,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跑来这里,脸色不由沉沉阴郁了下来。
李元庆一笑:“大哥,薛国观此人,我虽与其接触不多,但他能在此时过来,恐怕,传言有误啊。”
“这……”
陈忠忙看向李元庆,“元庆,你是说……”
李元庆笑着拍了拍陈忠的肩膀,贴在陈忠耳边道:“大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老薛也算是个人物,咱们便多给他些面子。这样,大哥,你亲自去三岔河迎他,先试试他的口风。”
时至此时,陈忠面儿上脾气虽依然火爆,但其核心,却早已经变成了合格的‘老官油子’。
瞬时,他便有些明白过来李元庆的深意,笑着点了点头,“元庆,放心吧。我现在便出发,保证将咱们这位薛老爷,好好伺候妥帖了!”
看着陈忠快速离去,李元庆的嘴角边不由露出了一丝说不出的笑意,慢斯条理的点燃了一颗雪茄,口中低低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那。”
…………
正午的太阳高高挂在正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燥热。
人在这种环境下,就仿似是笼屉上的包子,稍微再来点火,怕就能把人给蒸熟了。
尤其是在河岸两边,时而可以看到不少后金军的游骑哨探,极为阴狠的盯着河上的大船,让一身大红官袍的薛国观,感觉并不是太过美妙。
不过,饶是如此,薛国观并没有选择装备了冰块夹层的凉爽又舒适的船舱,而是一直缩在船头的盖板底下,笔挺着身子,故作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周围的神色。
别说。
他这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派头,加之这颇为正派威凛的气势,便是船上的长生营将士,也被他震住了,对他都很恭敬。
甚至,薛国观还听到有水手低声议论,说是‘很少见过他这么胆大、又有派头的大官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