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督师的营地在辰时中刻,便已经收拾立整,赶往西面海边,与船队汇合。
而此时,袁督师先行前往双岛的消息,也在东江诸部中炸开了锅。
但毛文龙很快便召集诸将开了个短会,用强势态度,将此事暂时压下去。
毛文龙最后笑道:“诸位弟兄,双岛之事,怕只是袁蛮子的一个借口而已。若在双岛还谈不拢,这厮不定还要再去哪里。此行,诸位不用带太多兵力,每人三五百亲兵便可。其余兵力,便留在金州待命。若是袁蛮子真的再不识抬举,那他也怪不得咱们了!”
毛文龙当众表态,一众军官们自然不敢反驳,也成功转移了他们的愤怒宣泄口。
他们甚至就盼着袁督师耍花样,好好的让他袁督师喝一壶了。
从辰时末开始,毛文龙这边率先拔营,李元庆紧随其后,各部也陆续跟上。
只不过一天多的路程而已,爬个山也不可能太久,诸部也都没有带太多的粮草,而是都将精力,用在筹谋之后的‘哗变’上。
李元庆是在午时中上的船,紧随毛文龙的船队之后。
也幸得是李元庆和陈忠此行带的船多,毛文龙和东江部弟兄的船,都停留在旅顺。
否则,袁蛮子先去双岛,必定要多等个三五天,甚至,会让毛文龙‘孤身’赴双岛。
深秋的大海,景色非常壮阔。
幽蓝的海面,淡蓝的天空,波涛汹涌,偶尔有一排精灵般的海鸥飞过天空,壮烈而又匀实。
但李元庆却丝毫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思,一直在船舱内躺着,脑海中、心中,都是说不出的纷杂和纠结。
陈忠跟李元庆同船,他很快便发现了李元庆的情绪有些不对头,忙来到了李元庆的船舱内,小心问道:“元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的看你兴致不太高?”
李元庆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了变了声,笑道:“大哥,可能是这几天有些噪杂了,一时着了风寒。”
“哎。元庆,你,你说你呀,怎的就这般不小心?你等着,我马上去为你熬药。”
陈忠说着,急急奔出了门口。
看着陈忠离去,李元庆清了清嗓子,狠狠吐出了一口唾沫,眼神一时说不出的狠厉,“这狗日的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