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庆却是笑着摆了摆手:“杨兄谬赞啊。杨兄,这些时日,你也了解了一些长生岛这边的地势。咱们的儿郎们、百姓们,的确是肯吃苦,也能够吃苦,可惜啊。这边靠海太近了,土地中盐碱成分太多。就算我们下十成力,可能还比不得关内百姓们下五成力。杨兄,辽南的百姓,难啊!”
李元庆说着,长长叹息一声,有些无言的看向天空。
已经在长生岛七八日了,杨妙才已经走了不少地方,已经很明白长生岛的自然条件,自是也能明白李元庆的苦衷。
长生岛位置是‘险要’,有大海相隔大陆,只可惜,这种海岛,靠海实在太近了,不可避免的,就要遭受到海边气候的影响。
尤其是土地,质量其实很差,远远无法与关内的良田相比。
就算李元庆在这边很努力,百姓们更努力,劳作方式,也是非常的条理,不论是灌溉、还是上粪,都非常的有节奏。
但这还是改变不了其根子上的缺陷。
-----海边土地的成色太差了。
只不过,杨妙才并不知道的是,地瓜的生长力,究竟有多旺盛,莫说是土地里稍微有些盐碱成分了,就算是在荒漠里,只要有水,只要条件不是特别特别差,其一样可以获得丰收。
此时,听到李元庆的话,杨妙才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长叹息一声道:“李帅,小弟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小弟记得,辽南中部的土地还是不错的,只可惜……”
杨妙才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李帅,国朝至此,小弟感同身受啊!”
杨妙才虽是比李元庆大了四五岁,已经过了而立,不过,在李元庆面前,这厮却是以‘小弟’自称,这也是国朝传承下来的规矩。
一方面是表示对方的尊敬,另一方面,则是表示自己的谦卑,分清主次。而且,也不用像是‘本官’、‘大人’这样生涩。
算是比较亲近之人,才会用到的称呼。
这些时日,随着李元庆与杨妙才接触的增多,对杨妙才的才学,李元庆也是有了更多的认识,已经非常明白,杨妙才这厮,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从文山墨海的‘战场’中拼杀出来,可绝不是费清那样的银枪蜡头-----纯花架子。
李元庆跳下马来,拔起了脚下一颗狗尾巴草的根茎,咬在嘴中,看向南面大海的方向,眼神却是明亮了不少,笑道:“杨兄,人生在世,就是这个模样嘛!事事,又岂能皆如人意?不过,我李元庆始终相信,愚公移山,人定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