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庆这厮,简直是自大到……但杨妙才也不能否认,李元庆的确是有狂妄的本钱啊!
在此时,这天下间,能跟他这么面对面坐着说话的人,怕是已经不多了啊。
杨妙才小心坐在了这边的椅子上,却绝不敢坐的太踏实,半边屁股都悬空着,忙恭敬拱手道:“李帅,这事儿,这事儿下官也不知道到底该从何说起……但,朝中风向是这般,下官来到长生岛,也实属没有选择啊。”
李元庆一笑,点燃了一颗雪茄,“杨大人不必挂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再说,我李元庆还是大明的臣子,这也没有什么不妥。”
杨妙才没想到李元庆居然这么简单,就给事情定了性,一时不由有些错愕,呆呆的看着李元庆。
片刻,看到李元庆笑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忙恭敬拱手道:“李帅,下官,下官失礼了。”
李元庆笑了笑,“杨兄,不必太过拘谨。咱们在很多时候,虽然并不在一条战壕里,但这却并不意味着,咱们就不能成为朋友。”
“呃?”
杨妙才一愣,片刻,这才回过神来,不由也无法不佩服李元庆的心胸,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就凭费清那三脚猫的手段,还想跟人家李元庆最对,那~~,那不是公老鼠调戏母猫------自己嫌自己命长了么?
“李帅的心胸,下官真是望尘莫及啊。”
杨妙才这时已经稍稍稳住了一些。
李元庆哈哈大笑:“杨兄,你我都是泥地里出身,虽然道不同,但谋,却是有一些类似的。穷人家的孩子,能走到今天,谁也不容易啊!”
杨妙才没想到李元庆居然打起了感情牌,但不可否认,在此时,却正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让他产生了很强的共鸣。
一瞬间。
杨妙才仿似又回到了小时候。
大冬天,在学堂里上完了课,他回到了漏雨、漏风的老宅子里,用最劣质的毛笔,最便宜的墨,在一张张被人用完了的废纸上,辛苦练字时的场景。
手中冻肿了,几乎没有知觉,但杨妙才却从未放弃,一个字,一个字,一笔一笔,不断的机械的重复着练习。
没了磨,没了纸,他索性就直接蘸一点水,在屋子里唯一的两块青石板地板上开始练习。
只因,他始终记得他的老师,教诲他的一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