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心思何等灵透?他也感觉到,李元庆的笑意里,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但李元庆位高权重,与他喝了酒,便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他自然也不敢吹毛求疵,脸上虽挂着笑,但却稍显尴尬。
祖大寿此时也明了,他和李元庆怕是尿不到一个壶里,便没有遵循赵率教的‘四季发财’,只敬了李元庆一碗,便笑着坐下来,不再出声。
赵率教也是明白人,一眼便看到了两人之间似是有点小问题,也不再强迫祖大寿,忙笑道:“元庆,来,咱们哥俩走一个。”
李元庆一笑,“好。赵大哥。”
赵率教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但两人刚端起酒碗,底下忽然一片纷杂。
众人的眉头不由都皱起来,片刻,赵率教道:“来人,去看看底下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他娘的不想活了嘛!”
“是!”
门口赶忙有亲兵应声,急急踩着楼梯下去。
李元庆的眉头也微微皱起来。
今日,他请关宁诸位将官喝酒,的确杂了一点,亲兵们之间不睦,也是正常,但这个时候,谁又敢不给他李元庆面子?在这种时候闹事儿?
厅内众将这时也都反应过来,脸色都不有些不好看,生怕是自己的亲兵在闹事儿,赶忙各自招呼亲兵下去查看。
不多时,赵率教的亲兵头子急急奔了上来,赶忙单膝跪倒在众人面前,脸色很是尴尬,想说又不敢说。
赵率教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有什么东西要藏着掖着?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快说!”
今天是李元庆请客不假,但这里却是他的地头,有人砸李元庆的场子,就等于砸他赵率教的场子啊。
满桂也有些不爽,“驴球子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喝酒了?到底怎么回事?”
赵率教这亲兵刚要开口,这时,李元庆的亲兵头子牛根升却急急奔上了楼,也来不及理会众将,快步来到李元庆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李元庆面色瞬间一片阴沉,一把将酒碗推到一旁,提起腰刀,大步走出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