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三旗的杂役推进速度虽然不咋的,但修建工事的速度却不慢,短短一会儿功夫,他们已经修起了一道一人高的土墙,几步、十几步一段,中间留出了足够的空隙,这是为了后面主力攻城留出的道路。
此时已经进入了初春,天气虽然依旧很寒冷,但并不是冬天那种透彻骨髓的寒冷,而是偏向于残留的阴冷。
尤其此时正是上午,太阳升起,地面的泥土早已经化冻,不再被冻得硬邦邦的,挖土堆墙,并没有冬天那么困难。
城头上,陈忠脸色愈发阴郁,低声道:“元庆,狗日的好~性子啊。若再这般下去,等他们工事完善,咱们这边,麻烦可就大了。”
旁边,李元庆一直隐藏在垛口后面,仔细观察着局势,此时听陈忠这般说,李元庆神色也有些凝重,片刻,他忽然笑道:“大哥,这都快一个月了。皇太极辛苦了这么久,咱们总是得给他尝到点甜头才是。后面三个牛录,都是正白旗的精锐,这可都是银子啊。”
后金的军事编制中,正黄旗,镶黄旗,正白旗,这都是上三旗。
李元庆在辽地混了两年多,却从未斩杀过正白旗的鞑子。
此时这般态势,双方都筹谋已久,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才知道。
李元庆虽不敢直接与后金军主力野战,但此时有城池的地利优势,即便这些狗鞑子有工事辅助,那又如何?
陈忠也明白李元庆的意思。
想要左右战局,小打小闹,根本不可能有太大的作用,唯有正面硬碰硬,真真正正的来一场,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
只不过,这一来,一场恶战,已经不可避免。
看着身后这一排排挺立的儿郎,陈忠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能在此战中活下来。
李元庆用力握了握陈忠的大手,“大哥,辽地,是我们汉人的辽地。辽南,是由咱们兄弟说了算。”
陈忠瞳孔猛的一怔,片刻,他不由哈哈大笑,“好。元庆,说的好。倒是我老陈舒坦日子过多了,都忘了咱们的日子是怎么来的。儿郎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想要喝酒吃肉睡女人,就给老子拿出你们的本事来。”
身后明军士兵顿时一阵欢呼。
却把城下的鞑子们吓了一大跳,半晌没敢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