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一直观望着明军阵营的后金军也傻了眼,他们简直无法想象,在这般天气,这般地势条件下,明军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讳,逆势发动进攻,他们,他们是疯了么?
但这个方阵,在昨天已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记忆,他们怎敢怠慢?赶忙通知了三个主子。
天气这么恶劣,周围一切都湿漉漉的,根本无法点起篝火,三个甲喇章京正蜷缩在一颗大树下,边取暖边商议着如何应对眼前局势,却突然得到了明军竟然主动发起进攻的消息。
他们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赶忙跑到前方查探。
看着明军缓慢却又熟悉的方阵,三人相视一眼,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那四十多岁的镶红旗甲喇章京道:“这些明狗简直欺人太甚。他们这简直就不把咱们大金放在眼里啊。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教训他们。”
他说着,转身便欲离去。
“索通,你急什么?你忘了昨天的教训吗?”那正蓝旗的甲喇章京赶忙一把拉住了索通,面色严厉。
索通虽然年纪大,此时又在气头上,但他也不傻,若现在冲击明军方阵,即便是居高而下,能更大程度聚起马力,但明军方阵很严密,即便他能有所斩获,代价必然也不小。
后金军虽然战无不胜,但事实上,他们能承受的伤亡比,非常非常的低。
当年,在扬州城下,面对明军的严密防守,满清的八旗铁骑,往往在死伤一百多人之后,便一哄而散了。
这也是游牧民族一个很大的特性。
顺风仗几乎无敌,但一旦逆风,能打硬仗的,几乎没有,包括老奴两黄旗的精锐。
“库尔图,明军都欺负到咱们脸上,你说,你说该怎么办?”索通忙看向了这正蓝旗的甲喇章京。
这个女真人,却取了个蒙古人的名字。
库尔图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当然能看到索通眼神里的轻蔑。
这是一种无法言语、却又能让人清晰感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