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有一颗粗壮的老槐树,怕是已经有了百年的寿命。
此时,老槐树东面的枝桠上,绑着一根不起眼的灰布条,在夜风中,随风轻摆。
透过之前刘春花的解释,李元庆明了,这是商老六在家的标志,如果不在,这枝桠上便没有布条。
小院儿的墙不高,仅仅比李元庆高一点,是石子和夯土构架成,已经很是破败,墙皮已经没了,墙根上长满了青苔。
李元庆四下扫视一下,迅速攀上了墙头。
令李元庆意外的是,堂屋里,居然还亮着灯光,隐隐传来苦涩的中药味道。
李元庆不由大喜,商老六很可能就在里面。
小心攀下墙头,来到了堂屋门口,透过破败的门窗朝里面瞥一眼,果然,商老六正在炉子边,小心的熬着药。
李元庆大喜,但没有贸然进去,而是轻轻敲了敲房门。
“谁?”商老六不由一惊,‘蹭’一下就站起身来,随手拿起一条板凳,警觉的贴在了门后。
虽然李元庆救了商老六的命,但毕竟,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李元庆并没有贸然,低声道:“商大哥,是我。是春花嫂子让我来找你。”
商老六听这声音耳熟,又听到自己的婆娘刘春花的名字,不由一愣,却仍是没有开门。
李元庆又低声道:“乱葬岗子,商大哥想起来了吗?”
商老六这才反应过来,忙小心打开了门,正看到李元庆,不由大喜,“恩公,竟然真是你。你,你怎么到沈阳城来了?快,快进屋来。”
两人前后进了屋,商老六看了眼大门,知道李元庆是翻墙进来,忙关死了房门,“恩公,你等着,我给你倒水。哎,家里已经不成模样了。”
李元庆一笑,没有拒绝,小声问道:“丫头的病情怎么样了?”
商老六给李元庆倒了碗热水,一听李元庆问起女儿的病情,两行老泪,忍不住的流出来,“丫头,丫头她,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