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样一双眼眸？
空洞如死，仿佛失去了灵魂色彩，被流放在虚空混沌之中，无尽的黑暗、孤寂，不见光明。
无来由的，这一刻，公孙兰感到一阵心痛，种种怒火、斥责、冰冷、凶悍，也都随之融化消失，她有些怜惜的看着眼前少年，现在想来，或许一直都是自己太过苛责残忍，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啊。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许彤的怪病你自己最清楚，并非我等见死不救，而是即便我们也无能为力，断宗主救不了她，我同样救不了她，你如此作践自己，又是何苦？”
公孙兰缓缓将少年放下，看着对方痴傻般的呢喃流泪，有些心痛的说道。
闻听此言，少年眼眸有了一丝波动，身躯微颤，虽然仍旧显得死寂空洞，但却不再呢喃哀求，只是静静的看着少女沉睡的样子，过往画面，音容笑貌，如织影般在眼前重现，一时间，少年浑然忘我，竟是有些痴了。
“忘却仇恨，斩断情丝，一无所求，生不如死。这，就是你想要的？”
不知何时，断愁已经走近，看着地上心事如尘埃般的少年，淡淡说道。
边上，公孙兰沉默，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良久，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冷冷道：“说这些又有何用，一段本就不该有的感情，早在开始就注定了有今日结局，人各有命，上天注定，非你我所能改变。”
断愁轻笑，摇了摇头：“我这人一向不敬天地，逆命而行，你做不到，不代表我也不能！”
“你.....能救她？！这不可能！！”
公孙兰微微一怔，旋即断然否认。
就连陷入回忆，死寂一般的江云飞，也在这一刻抬起了头，空洞黑暗的眼眸，重新泛起一抹生气、光亮。
断愁淡淡一笑，道：“小姑娘天生不凡，血脉强大，这病厄根源在自身体质，侵蚀生机，想要救她不难，只要让她觉醒道体血脉，掌握这股磅礴浩瀚的混沌力量，到时，因祸得福，病厄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