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就站在拐角处看着他，目送他。
虽然已经感慨过了，但宋暖这会儿还是忍不住要再次感慨一番，乔司洋的变化是真的大。
过去，他伪装成一个温柔的人时，虽然让人看不出来他其实是一个阴郁疯狂的人，但也能感觉到他，他心里藏着很多事，因为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即便他的眼神在温柔，眼里也噙着很多东西，并不清明。
尤其是后面，他的伪装彻底抛开，恢复了本性后，他的温柔不在，眼里更是写满了仇恨，阴鸷，让人看了就发憷。
但现在，他眼里的仇恨阴鸷都没有了，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清澈。
是的，清澈。
他的眼神很清澈，虽然依旧不是过去的温和，但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心思也没那么深沉了。
他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起来，是那种想开了，释然了，放下了的那种轻松。
虽然他没有说他放下了什么，释然了什么。
但她能够猜到，他放下了对江家的仇恨，想通了父母的死，江家不是罪魁祸首，他们只是蝴蝶效应间接的将凶手带了过去，并不是存心的。
他也明白了，如果没有江家当年的帮助，他们一家人不会多活一段时间，而是早就全部灭绝了，不会留下他还活着。
江家，不是害死他父母的凶手，甚至是恩人。
过去，他一直固步自封，认定了江家就是害死他的仇人后，他就再也无法从其他角度去思考当年的事了，因为父母的死，已经形成了一股执念，一股让他不愿意走出来，多看多想的执念。
所以，他才会盲目的恨了江家十几年，明明爱着悦来，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一次次将悦来推开，伤她的心，然后又在另一边，把她当成悦来的替身去爱，甚至因此还做下了很多错事。
好在最后，这些错事，都没有酿成很严重的后果。
不然，现在他们和乔司洋，真不知道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