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进行过药物抗性的训练,所有的镇痛药物和麻醉药物对他来说,都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而他的意志力也无比顽强,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他就静静地趴在床上输着最后续命的血液,甚至还能开口跟一旁的童沧讲话。
时沐被庄天磊背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程越半个身体都被装在无菌舱中,却仍然小声地在跟童沧讲一些战斗技巧。
她抹了抹眼泪,从庄天磊的背上下来,跌跌绊绊地几步小跑到程队病床前,单膝跪下来看向他。
程越的脸色白得如纸一般,嘴唇发紫,眼角的泪痣却微微泛红,成了脸上唯一健康的色泽。
他的目光停在时沐的脸上打量了一会儿,反而扯着唇角笑了笑:“还好赶上了,不然我就食言了。”
时沐很少这么心思敏锐,却在这刻知道了程越说的是什么。
那天她在拐角偷听果然被程越发现了。
程队说,他就是拼着这条命,粉身碎骨,也不会让时沐出事的。
时沐颤声带着哭腔:“程队你最棒了。”
她精神力还未恢复,反复试了数次,终于拼着一股劲儿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了统子哥争取来的击杀奖励之一。
一颗能救程越命的药。
她的嗓子很疼,说话很哑,现在哽住都发不太出声音了,只能将药举到程越嘴边,吞咽了几下想要润润嗓子,告诉他这是什么。
程越径直低下头,小心地含住了那颗药,没有碰到时沐的手掌。
他的呼吸扑在时沐掌心,已经没有了什么热度,凉得吓人。
时沐的眼泪在眼眶打了几个转,终于还是掉了下来。
程越干吞了那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抬眸扫了时沐一眼,语气从来都没有那么温和过。
“说了不要哭。”
他顿了一下:“我们赢了,这是场几乎没有伤亡的大胜利,开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