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脸上就被甩了一个耳刮子,桑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指着她的鼻子,怒道,“现在弄成这样,你满意了吧!我说保守疗法,你偏不肯,坚持一定要开刀,现在弄成这样!如果阿泽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你害的。”
纳薇捂住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向来懦弱的人,竟然会这样歇斯底里地向她发脾气。桑特的话就像一把刀,刺入她的心,一刀刀剜着,血肉模糊。
当初,她被亚力克强行带出去的时候,桑特一句话也没说;她失踪了的这些天,桑特也不曾关心过。每次打电话过来,不是问钱,就是问弟弟的事,仿佛这是她们母女之间唯一的沟通桥梁。
纳薇心中又气又痛,翻开包,掏出一张□□塞在母亲手里,道,“这张卡里还有三十多万,是你女儿陪人睡觉,被人玩弄身体后,赚来的钱,你拿去,全部拿去。从今以后,阿泽是生还是死,都和我无关,你别再来找我!”
说完这些,她不想再看见母亲的脸,转身跑了出去。
“纳薇!”
桑特看着她的背影,手里拿着□□,一时间,如炭在手。
纳薇摸着滚烫的脸,这一巴掌不是打在她脸上,而是刺在她心上。这么懦弱的母亲,却为了弟弟的事,屡次打她。
望着天空,她叹了口气,暗忖,要是养育之恩,真的能用钱还清,那就好了。
在外面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瓦娜,想去投靠她。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纳薇啊,我现在正忙,一会儿我回拨你。”
话还没说上一句,就被挂断了。
在河边走了一圈,找了个位置坐下,望着眼前的夕阳,一种孤独的感觉油然而生。有时候,她还蛮羡慕弟弟的,植物人一样地躺在那里,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担心,就在那里坐享其成。如果可以,她还真想和他互换角色,让她也喘一口气。
她拿出手机,盯着瞧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消了打电话给妈妈的念头。说话不管了,就不管了,是死是活,她都不想知道。当然,这只是一局气话,她还在气头上。
手术是上午开始的,现在都晚上五点了,夕阳无限好,可惜近黄昏。河面波光粼粼,日光反射,照出了耀眼的光泽。纳薇望着湖面,有一刻,真有跳湖的冲动,一死百了,像她这样活着,到底图个什么?
天渐渐暗了下去,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朵的乌云,倏忽之间,下起了大雨。
她抬头,雨点砸入眼睛,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