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焱顿了下,再喝了一口水,拧上瓶盖。
那边的船工喊李政过去有事,李政也没等周焱搭腔,就走了。
周焱把矿泉水瓶扔回去,看了眼远处的那人。
那人接过船工递来的烟,也不点,就拿在手里转着。周焱又把水拿起来,拧开猛灌了一大口,不小心呛住,涨红了脸咳了好一会儿。
她抹了下嘴,朝着那四人离开的方向,怔怔地发起了呆。
“小李,小李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李政收回视线,咬住香烟,“听着呢,继续。”
“你那屋子里面要不要修一修,我看玻璃窗都破了,怎么住人啊?我朋友就是搞这个的,你要是想修,我一定让他成本价帮你!”
李政笑了笑:“谢了,我一个大老粗都住惯了,不讲究这个。”
“你看你,哦,你难道就不找女人了?哪个女人肯跟你住这种船上?”
李政夹下香烟,看着多了道咬痕的烟嘴,说:“不找。”
下午回去吃饭,周焱先回房冲了个澡。
天气越来越热,在外面呆了大半天,出了一身汗,幸好昨晚她又买了一套换洗的衣裤,否则这种天气,只能穿馊衣服了。
洗完澡,她却不想下楼。
周焱走到窗口,把窗户打开。
加了设计,窗只能开几厘米,热气照旧灌进来。景色不佳,对面是栋楼,底下是个下水沟。
她高中时出去旅游,最好住过五星级酒店,一晚一千八,用了会员卡后的价格。
这两年,跟着车到处跑,睡的是床单上随时能找到黑斑、血块的小旅馆,时常还能听见附近房间里发出的男女欢|爱声。
自从父亲离世,什么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