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惯了事的人总闲不住。
曲一弦端着牙罐,边刷牙边溜达,走到河岸边才发现有人比她起得更早。
她客气地和他打招呼:“尚峰,你怎么起这么早?”
回过头的是板寸。
他冲曲一弦笑了笑,站起身:“小曲爷。”
曲一弦也不尴尬,笑眯眯的含着口漱口水,含糊道:“你穿着尚峰的衣服,又埋着头,我没认出来。”
昨晚一事后,板寸整个人柔和了许多,对曲一弦的态度更是温顺恭敬:“没事的。”
曲一弦还挺不习惯的,她多打量了两眼板寸,吐掉那口漱口水后,问:“你在这看什么呢?”
板寸回头看了眼干涸的河道:“我昨晚守夜,反正睡不着就想出来看看。”
曲一弦也是刚留意到昨晚河水暴涨的河道此刻干涸得连个小水塘都看不见,她走近两步,看着河床上湿漉的淤泥以及河道中央笼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的越野车。
“有看见什么嘛?”她问。
板寸的表情有些怪:“看见雨停后,河中央出现了漩涡,四周的水全往这漩涡里飘。小曲爷,这就是地开门?”
曲一弦没答。
她瞄了眼河道上方的浓雾:“什么时候起的雾?”
“有漩涡那会就起雾了。”板寸说。
曲一弦见过一次红崖群退潮。
水流像来时那样,顷刻间退得一干二净。当时也起了雾,只是那雾淡,十米内都是可见范围。不像这一次,浓雾的密度几乎遮天蔽日,把整个红崖群都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