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弦回忆了片刻,说“第二次登珠峰隔了好几年,他自己也记不清。有时说三年,有时说五年,全看他心(情qg)。”
“理由倒是(挺tg)统一的,听说是吹牛吹大了,有登珠峰遇难的家属找上门来求他收尸的。他不好意思拒绝,就组了个登山探险队,又登了一次珠峰。好在遇难者遇难的海拔不算很高,和他当时止步的珠峰高度相差不大,就是路险,尸体不好搬运。他在海拔六千米的地方扎了营,废了几天的功夫,把尸体运下了山。”
“追名,逐利,两样他全占了。”
“他没提起我”傅寻的声音在黑暗里又低又沉,显得格外事不关己。
“提了。”曲一弦一顿,说“彭队很少提起你,那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起星辉投资方的来历。每回重复他的这段辉煌,关于你的,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话。”
傅寻没出声,他的手落到她腰上轻轻一握,微低头,去听她渐渐困倦的声音。
“他说你是他这一路上碰到的,最暴发户的登山者,那(身shēn)登山行头全是顶配。一个人,也不组团,但(身shēn)后跟了起码一个营的后援力量。”
“他看到你那会,就一个念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明明是同一个出发,到最后往往就是一个在峰顶,一个在山脚。”曲一弦有些好奇“你当时,怎么就认识了彭队”
“彭深没提起过”
曲一弦答“少。”
“他说他那天刚扎完营,趁状态好,去探路。也没说怎么遇到你,就说搭扶过一段路,等他第二天运下尸体再看到你时,你登顶成功,正往山下撤退。”
“差不多。”傅寻的声音低了一些“路上偶遇,相谈甚欢。他陪我走过一段路,给了他的忠告和建议。他说遗憾未能一次登顶,第二次来也是有事在(身shēn),这辈子可能都无缘登顶了,让我登上珠峰后,替他多看看山顶的景色。”
“下山时,我是原路下撤。不出意外遇见了他,结伴同行。”傅寻听着她呼吸趋渐缓慢平稳,低声说“收殓遇难在外的尸体有个讲究,要报信。彭深和裴于亮会认识,也是因为要去给遇难者家属报信”
话没说完,听她含糊的嗯了声,他低头,借着手表屏幕上的夜光看了她一眼。
她已经睡着了。
“算了。”他闭眼,声音暗哑“有点关系总比毫无关系好。”
整夜平静。
第二天一早,尚峰来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