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弦转身,循声看去。
一辆低调的黑色越野从沙山上俯冲而下,眨眼到了她的跟前。
主驾车门打开,顾厌一身便装从车上下来,迎面朝曲一弦走去。
敞开的风衣被夜风吹至两侧,他迈到曲一弦面前两步远时,停下来,先侧目,看向她身后倚着巡洋舰的傅寻。
傅寻也在打量他。
他眉目慵懒,似漫不经心,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随后,他侧目,看向曲一弦。
后者完全没察觉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反手关上车门,微笑着向顾厌伸出手:“顾队。”
顾厌收回视线,轻握住曲一弦的指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曲一弦笑了笑,没搭话。
“我听说你这边有了新线索,先过来看看。”顾厌问:“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道车辙印。”
曲一弦猜他过来就是看车辙印的,没说二话,抬步领他去沙山脚下。
傅寻没动。
他目送着两人并肩离开,随即懒懒地眯了下眼睛。
无论是车队还是救援队,曲一弦的生活圈里普遍男性居多,她几乎没什么女性朋友。
可能是出于她是领导者的原因,她对日常交往需要把控的距离非常严苛。除了袁野,傅寻几乎没见过她身边有谁能与她互动得这么频繁,亲近。
但顾厌,明显不同。
傅寻分辨不出他隶属于曲一弦心目中的哪种分类,却本能地嗅到了一丝危机感——一种同属于掠食者的危机感。
顾厌拍完照,讲两张照片重叠做过对比后,紧锁的眉心就一直没松开。
好在沙山背风,曲一弦陪他站了会,问:“回去说?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她都站这看了半小时了。
顾厌颔首,原路折返时,替她挡着风,边走边问:“袁野这趟出去是为你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