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弦对比了半天,终于圈出了那一截重叠在数道车辙印中最后方向与所有车辆不同,径直驶入沙漠深处的那一道。
胎纹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车轮直径和普通越野车也没多大区别。它唯一特殊的地方,是它的前行方向,和所有沙滩越野车背道而驰。
十二点时,救援终于有了新进展。
巡洋舰在绕过一座沙山时,在沙山脚下追踪到了和留在越野营地一模一样的车辙印——265毫米宽,平仄花纹,边缘处齿纹有相同残缺。
江允不是失踪了,她自愿和对方离开,并且营造出失踪的假象。
那个人,是谁?
动机呢?
曲一弦发现线索的兴奋感立刻被这接连两个问题粉碎得连渣都不剩。
她倚着车门,对傅寻说:“等回敦煌了,我请你吃烫猪脑火锅。我觉得我需要补补脑子了,透支太严重。”
伙食规格一下从摘星楼降低到猪脑火锅,傅寻忍不住笑了,“曲一弦,你还能更敷衍一点?”
曲一弦收回望着车辙印的余光,反问:“哪里敷衍了,吃摘星楼那是宴客,能一起吃猪脑火锅那才是自己人。”
傅寻没打算放过她,抓住她话里的漏洞,缓缓道:“所以之前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只是个客人?”
要不说男人麻烦。
一个小问题也能斤斤计较……
曲一弦蹭了蹭鼻尖,灰溜溜道:“你怎么不说你现在在我心目中已经是自己人了?”
傅寻从善如流,问:“哪种自己人?”
曲一弦:“……”她就不该和他深入讨论这个话题。
凌晨两点,一天中最疲劳的时刻,五组救援车队陆续抵达曲一弦指定会合的坐标点,临时修整。
曲一弦接收完所有的汇报,在做汇总。
有车声由远及近,夜风将风沙吹得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