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寻关灯那刻起,她就下意识筑起了防御的高墙。但没等这墙筑结实,他随手就从地基里抽掉了一块砖抛出去,垒了一半的墙面瞬间地动山摇,在顷刻间崩塌瓦碎。
“我是看不惯。”他咬着烟,声音有些模糊“见不得你过得将就。”
他俯低(身shēn)子,抬手撑住一侧的墙壁,目光和她持平“我看袁野(挺tǐng)不顺眼的。”
曲一弦懒洋洋地瞥他“他怎么招你了”
“哪都招我了。”他的声音又低又沉,曲一弦还没听清,他已经咬着烟,重新站直了(身shēn)体“等会叫客房部再送(床chuáng)被子和加(热rè)毯来,就说暖气不够暖。”
他掷掉烟头,踩在脚底碾熄。
随即,傅寻往房间里走了几步,拉开了电视柜前的椅子。
椅子脚没戴防噪音的皮(套tào),划过地板时,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他似没听见,坐在扶手上,重新从烟盒里抽了根烟。
曲一弦双手环(胸xiōng),就这么站在他(身shēn)后几步远的距离打量了他片刻。
“这些话你是今晚才想说的,还是早就想说了”她问。
傅寻点上烟,回头“有区别吗”
有。
但她没再说话。
她有预感,这个话题再深入下去,无论是偏移还是深入,都对她的处境极为不利。
她不想和傅寻有合作以外更多的联系,她想,傅寻应该也是这么考虑的。
基于西安那年的初遇,他已经对她格外照顾,宽容,忍让。
曲一弦知道,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这种特殊明显到她压根无法忽略。
“我今晚有些失控。”他突然开口。
含着烟,他的嗓音沙哑,带着粗粝的磨砂质感“从看见你站在打开的后备厢那刻起,就开始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