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将就一晚。
领了钥匙,她先去放行李。
宾馆破旧,四围式的楼房楼梯拥挤,走道狭窄,还没有电梯。
她拎着行李到五楼,无头苍蝇一样在走道里兜了半圈后终于找到了房间。
锁是传统的公牛锁,她对着孔转了半天,除了听到锁兜里锁芯的咔哒声,就是打不开门。
正急得冒汗,门从里面先打开了。
傅寻站在门口,和今天如出一辙的,低着头,眉目疏淡地看着她这位不速之客。
他(身shēn)后是架在黄河水面上的彩虹,大片的光晕笼罩着他,把他的面目模糊得只余下一道残影。
曲一弦有些意外,也有种谜底揭晓的轻松感。甚至,对着傅寻这张好看的脸,她还生出了一点他乡遇故知的亲近感。
多巧啊,两个南江人,在壶口宾馆的上下铺睡了一晚,又在敦煌遇到了。
这缘分,要不是她自己遇上,谁说她都不信。
但眼下,又有一个难题。
她不确定傅寻对她是否还有印象,毕竟重新认识的这几天,他丝毫没有表现出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就连(情qg)难自(禁j)的问句“我们是不是见过”都没有
不是完全没印象,就是不想相认啊。
又不是艳遇,有什么好记得的
这么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她觉得自己吧,特别体贴。
傅寻不提,她也当没这回事。要是(热rè)脸贴上去,他来两句“是你啊”“好巧”那还算功德圆满,要是回一句“不记得了”心窝子都能被戳得千疮百孔。
傅寻见她站在门口不进来,轻挑眉,视线下落,目光在她已经擦得半干的头发上打了个转“不是要借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