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师仍旧不说话。
可从刚刚他的态度南烟就知道,他只要不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南烟微微眯起双眼,沉声说道:“既然道长早就见过他,那为什么之前几次本宫来皇陵观,道长却一个字都没跟本宫提过。”
上善师淡淡道:“娘娘没问啊。”
南烟挑了一下眉毛。
皇帝让他准备无字碑,皇帝不多说,他就不打听;而他明明知道为塔娜公主立碑的人是南烟的父亲,南烟不问,他也一个字不提。
还真是沉得住气。
不过想来,也只有这么沉得住气的人,才能从高皇帝的手下活下来,并且在这片波谲云诡的星罗湖上驻守那么多年。
南烟想了想,又问道:“既然是这样,那那块碑——在这后山立了几十年了,为什么道长从来没有敬奉过?”
上善师淡淡道:“敬奉敬奉,有敬才有奉。”
南烟立刻蹙起了眉头:“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善师大概也是突然回过神来,自己刚刚那句话说得太过直白,如果贵妃转述给皇帝听,只怕他的人头就不保了,所以也不再说什么,只低着头沉默着后退了一步。
不过,话已经出口了。
南烟皱着眉头细细的咀嚼了一番,然后说道:“道长对——对塔娜公主,好像没有好感。”
上善师没有说话。
“为什么?”
南烟追问道:“本宫听说,是因为她当年带走了倓国玉玺,令倓国朝廷大乱,才给了高皇帝反攻的机会。照理说,你们——不,所有大炎王朝的人都应该感激她才对。”
上善师微眯着眼睛,过了许久才看了南烟一眼,平静的道:“自然是感激。”
南烟想了想,道:“感激,却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