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初定,百业待兴,那么多的读书人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入朝堂,为安邦定国出一份力,可他,他空有满腹经纶,还有家族那么好的机会,却偏偏要跟着一个视百姓为刍狗,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作乱,你说,他该不该杀!”
南烟轻声说道:“当然该杀。”
“……”
“若非妾觉得他该杀,妾也就不会这样动手,还让听福动手,杀他身边的人。”
“……”
“连秦人都知道百步之内见死不救者当重罚,在妾看来,人就是得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哪怕是看人作恶而不制止,也该受到惩罚。”
“……”
“只是——”
祝烽看了她一眼:“只是什么?”
南烟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柔声说道:“只是,仁孝皇后侍奉皇上这么多年,贤名犹在,妾实在不愿让她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况且这一次平定叛乱,许大将军身先士卒死而后已,皇上也不能不考虑他的感受啊。”
“……”
“还有就是太子,皇上多少,也要顾忌太子的颜面才是。”
听到她这么说,祝烽眼中隐隐燃烧的怒火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其实,他的心里未尝不知道。
许世宗毕竟是老谋深算,能留下这几封信给司南烟,并非知道这几张薄薄的信纸能有什么用,而是知道,许家在朝中根基深厚,皇帝再怎么样都要顾忌仁兄皇后的颜面,而这几张信纸,其实是给皇帝一个由头。
只是,一想到他算到了这个,祝烽难免有些气不愤,恨不得真的株连他的九族,让他下到地府去,再看看自己那些血淋淋的亲人,看看他干的好事!
但听到南烟这么说了,他还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