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逆鳞,半点不可欺。
宋时月拍着野猪大脑袋的手,渐渐停了下来,眼眸中的犹豫渐渐散去,心中已有决断。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是宋时月最后的遗憾。
只说那野猪,东西落了肚,却始终想不明白,这动物是怎么来的这里。
这不该是这动物该来的地方!
当时野猪在河边被三狼所伤,一路挣扎至此,刨到了那三七,才恢复了更多的气力,最终甩脱了那三狼,过了两日快乐的日子。别的不说,这东西虽然难吃,但是野猪心里知道这是个好东西。
所以清晨被那熊猛追了一段,弄得伤口发疼的时候,野猪又想起了这处的好物,过来大吃大嚼了一顿。
好东西,自然……不能和敌人分享。
野猪一嘴苦三七下肚,被突然出现的像是老朋友进家般熟稔的宋时月打乱的脑子,总算是清醒了点。
虽然野猪不明白这动物身上没血腥气,却要吃这好物是为什么,但是不妨碍它从这动物明显弱于中午的动作中去联想猜测,这动物八成受了身体里面的伤。身上还这么多泥,很狼狈的样子,怕是伤得不轻。
想想,午间,那抓向自己獠牙的双爪是何其有力,几乎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就能将自己猛甩在地。还有,晕了的两次,都是被那爪拍到脑袋,才晕过去的。
而现在……
野猪感觉着自己头顶处那轻轻软软的力道,如果野猪能笑的话,它现在应该已经不屑地嗤笑了出来。
便是末世滚过来的人,说到底,那也是人。
而野猪,是野兽。
野兽始终是野兽。
野猪可不会像宋时月那样去思考那么多的因果道义。
它只知道,对手的孱弱,是下手的最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