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神色一顿，问：“怎么这么问？”
“你看他的眼神，跟我看罗生是一样的——有光，像头顶的星星。”
“罗生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想无时无刻看见她，无论她做什么，都觉得可爱、有趣。”
央吉说这话时神情很虔诚，活似神佛面前衷心祷告祈求的信徒。
陆烟心下一动，歪过头打量了几秒旁边站着的央吉，见她满脸崇拜，陆烟忍不住问：“罗生也是藏族人？”
央吉立马摇头，“不是。罗生是青岛人。他说，他的家乡在中国的东部，靠近大海。大海就是那种……很大很大很大的河，深蓝色的，跟稻城的天空一样蓝、一样漂亮。可惜，我没有见过大海。”
“我想看大海，想看很大很大很大的河流。上面有邮轮、有船，还有各种各样的鱼。罗生说，海上还有鲸鱼。”
“鲸鱼是什么鱼？有多大啊？会不会吃人？”
央吉提起海时满脸都是向往，那黑溜溜的眼睛不停转，好似在思考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海。
陆烟被央吉的话感染，抬手轻轻揉了揉央吉毛绒绒的脑袋，安慰：“央吉一定会亲眼看见海的。”
“鲸鱼有……一座房子那么大？”
央吉眨了眨眼，天真地问：“海真的很大吗？”
陆烟想了想，尽可能用最朴素的语言描述：“很大，看不到尽头的那种。跟你头顶的天空一样蓝，阔。”
“那我以后一定要去青岛看海。”
年轻的央吉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郑重地跟自己承诺。
陆烟点头，又说了一次：“央吉一定会看到海的。”
正说着，周驰开车过来缓缓停靠在了路口。
陆烟没坐副驾驶，跟着央吉上了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