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不是一个探知欲很强的人,只是这种境况,每个人都被高反折磨得死气沉沉的,瞧着跟暴雨前夕不停渲染的低气压差不多,让她这个好好的人也有些喘不过气。
想到这,陆烟偏过头望了眼副驾驶上的人,刚还能跟她说说话,这会儿男人紧闭着眼,右手里握着一瓶氧气瓶不放。
车灯下,男人的脸被照得惨白。
瞧着有些渗人。
陆烟倒是有点佩服。
这人老早就不怎么舒服了,到现在还没哼唧两声,甚至装得一脸平静,看不出半点被高反折磨的样。
就现在快要到临界点了也没吭声,只闭着眼睡觉。
陆烟看到这不咸不淡地收回目光,弯腰捡起一包烟揣进兜里准备下车抽根烟。
只是手搭在车门迟迟没开。
半分钟后,陆烟咬了咬牙,挠了把头发重新坐了回去。
动静有些大,旁边的男人缓缓睁开眼。
“怎么了?”嗓音沙哑,夹着疲倦,听起来很像破烂的鼓风机呼哧呼哧响。
陆烟重新把烟从兜里拿了出来,接着弯腰翻了一阵儿,从扶手箱里找到一盒止痛片。
窸窸窣窣了几秒,陆烟取了两片药塞在了周驰手里。
塞去的瞬间,陆烟的手指碰到了周驰的掌心。
一片滚烫。
陆烟当即皱眉,也没管周驰有什么反应,直接俯身凑了过去,一只手撑在周驰肩膀上,一只手背附在周驰的额头上。
也是滚烫。
“你发烧了。”
陆烟垂眼,皱着眉难以言喻地盯着面前没多大反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