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何长钧看着何铎转身的背影忽然开口。
何铎闻声,脚步一停,又转回身来,询问道:“父亲还有何吩咐”
“那个陆翊是在你手下领兵吧。”何长钧问。
何铎点头:“是可有什么不妥吗”
“他虽一直在我们何家军里,但毕竟是陛下派来的,如今当口,还是多留意,放着些”
何铎听了,不由开口:“父亲可是怀疑那陆翊是天子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既如此,我们何不如将他除掉,反正战场上刀剑无眼,说不定哪日,便不知因何殒了命。”
何长钧听见何铎的建议,眉心一时蹙得更紧,立即否决:“不可”
“如今本就是多事之秋,我们切莫再多生事端,杀一个陆翊容易,但更会引起陛下的怀疑,不要轻举妄动,只要派人悄悄盯紧他。”
何铎见何长钧反应如此强烈,虽心有不服,嘴上还是应下:“是,儿子记下了。”
沈邵到淮州后,是故意不去调查茶政,一来是,南郡的那点猫腻,他早在之前就已调查的一清二楚,现在有何问题,他了如指掌。二来,他不着手调查,南郡这边的眼线就无法得知进展,何长钧便得不到确切消息,疑心易生暗鬼,何况是何长钧这种本来就心中有鬼之人,自然少不了胡思乱想,有了胡思乱想,便会有胡作非为。
何时让何长钧得知消息,也是沈邵提前布设好的,在他几日前拿到西疆战报后,便让人放出消息,故意暴露在淮州城的行踪。
天下如棋,一盘棋局,黑黑白白的下子到如今,正到了要吃子的关键。
沈邵次日醒后,派人去看永嘉,得知她尚未睡醒,便先唤来庞崇。
“你亲自去北疆一趟,替朕寻一个妇人,姓籍,曾是太后身边的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