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傻到送去死,我了解我那侄儿的性子,他若真的得知真相,又岂会想如今这般平静,”何长钧说着,又垂眸去看了看圣旨:“只是此番行事,确也不像是他往日的风格,他现在未必全然知情,但有长公主和淑太妃终日在耳边吹风,或许已有怀疑。”
“那陛下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我们,所以才让我们来回征战,为了消耗何家军的实力”何铎闻言问道。
何长钧听着何铎的问,眯了眯眼,接着长叹一声:“兵部尚书曾向为父透漏过消息,说商讨与突厥的作战方案时,他曾向陛下提过,启用西疆刺史为将,但陛下说,突厥乃是他心头之刺,我是他舅舅,只有我领着何家军出马,他才肯安心。”
何铎听了何长钧这番话,一时也迟疑了,他也摸不准沈邵到底是何心思。
“那父亲已经决定领兵西进了吗”
何长钧眯了眯眼,他抬手,再次打开圣旨,平铺在书案上,他垂眸,仔细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昏暗的眼底似乎透着隐隐的微光。
“若能击败突厥,便是大功一件,再加之我们在北疆的战功,往后整个朝野,再无人能与你我父子匹敌。便是陛下也会更加敬让我们三分。”
长安使臣离开前,带着何长钧写给天子的奏折。
何长钧此番会欣然接旨,领兵西进,是沈邵意料中事,当年对战突厥,是沈邵提拔陆翊做将,创下奇功,一战封神,何长钧对此颇为微词,嫉妒更是溢于言表,如今他得此机会,又怎会拱手让与他们。
沈邵又想起陆翊,这一世,他不会再“养虎为患”。
早朝过后,沈邵回御门批完折子,便想起永嘉:“长公主今日可出宫了在太妃处,还是皕宋楼”
王然在旁闻言,低头答道:“回陛下,听太医院来报,说长公主近来病了。”
“病了”沈邵听了先是意外,接着笑起来:“朕这阿姐,是管会挑时候生病。”沈邵从案前起身,往殿外走:“既病了,朕得好好去探望一番才是。”
沈邵一路从御门往雀阳宫中去,却听宫中女侍说,长公主搬出宫去住了,沈邵意外不已,他竟丝毫没听到消息,问是何时出宫的,说是今日大早。
彼时沈邵正在上朝,他没料到永嘉竟会搬到宫外,这几日她虽躲着他,可沈邵知道,永嘉害羞大过气恼。
沈邵只得又一路追出宫去,到了长公主府门前,却再次被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