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说今晚御膳房做的白川鱼很合你胃口,不如朕将那厨子调来,以后留在你宫里伺候。”
沈邵行到永嘉身边坐下,来雀阳宫前,他纠结了半日,见面要与她说些什么,他猜她一定很恼他,他想若先主动开口解释,她会不会能稍稍消气。
可走进来,看到她,他率先预备好的说辞像是被锈在喉咙里,几番辗转,脱口而出时,大变了模样。
“不必了,”永嘉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让沈邵有些意外:“北地的鱼,吃习惯罢了。”
沈邵听着永嘉的回答,神色不可查的微微一暗,半晌他才苦笑着说:“不过一年而已,阿姐竟觉得比京城还熟悉。”
永嘉闻言沉默不答,殿中寂寂片刻,她问他:“陛下来做什么”
“朕”沈邵迟疑,他转而问永嘉:“你难道没话问朕吗”
永嘉似乎想了想,她面上忽透出些许笑意来,意味不明:“我在想,若有一日我真的死了,陛下会不会还要挖坟掘墓,亲看上一眼我的尸体,才愿意放过我”
沈邵心痛得厉害:“不会的,朕不会让你死的。”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永嘉心里愈觉可笑,面上的笑意却散了。
“陛下若没旁得事,便请回吧。”
许多话,沈邵此刻说不出口,他听见永嘉突然开口赶客一愣,只能讪讪起身:“那朕走了”走了几步,他又回头补了句:“你若雀阳宫住的习惯,便留下住着,朕不会让旁人来打扰你。”
言下之意,便是不会让旁人见到她,她最好也不要去见旁人。
永嘉闻言神色未有太多波澜,她能看出来,历经这一早,沈邵仍未死心。
他不死心,便只能由她断了他的心思。
皇后今年的寿宴,未能如白贵妃奉承的一般,大操大办,沈邵以北疆战事,国库吃紧为由,裁剪宫中用度,寿宴也是一切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