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自己和肖战之前认识的那一刻开始,王一博的内心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沉静,之前所有心底的焦躁和迷茫都消失殆尽。
就算知道那些过去可能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尽如人意,就算从所有人隐瞒的态度中猜到那段过去或许称得上惨烈,可他竟然全无一点彷徨害怕。
肖战昨晚又做了那个梦,漫天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过这个梦了好像是从王一博第一次留宿开始,现在噩梦又回来了。肖战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睡裤从胯骨上滑落,白皙的脚踩掉裤脚迈进热气腾腾的浴缸,让窒息感淹没自己。
昨晚王一博问他的那个问题不断回荡在耳边。肖战,我们认识吗?
我们认识吗?我们认识,我记得你,我的爱人。冰凉的眼泪从狭长的眼尾滑落溶在温热的水中,了无生息,无踪无际。
窗外天色还暗着,亮起灯的书房里肖战站在案头提腕握着笔,在纸上抄着心经。不止从哪传来的袅袅檀香,幽凉的秋风从窗外吹进来,吹散了摆在案头的纸张。
抄经的人像是无所察觉半点没有停下手头的动作,直到天边晨光微熹,肖战终于停了下来,捡起地上落下的心经连同收好的一块妥帖收好,转而拿起桌边的钥匙出了门。
清晨暮霭沉沉之中,百年古刹的晨钟在幽静的山上荡出肃穆的响声。肖战站在大殿前看着那笑得慈悲的佛祖,内心却没有得到片刻的宁静。
“施主,来送经书?”穿着袈裟的主持双手合十施了一礼。
肖战欠了欠身应是,跟在主持的身后进了偏殿将手里的心经奉与堂前。看着那盏灯火忽闪的长明灯,心里本来就拿不定的心思更加变成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尾。
绝望的闭了闭眼不在犹豫转身向外走去,却在即将跨出殿门的时候,身后响起主持苍老的声音:“佛说,苦非苦,乐非乐。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物随心转,境由心造。何苦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肖战的脚下顿了顿,立在殿前看着外边渐渐多起来的香客,转身鞠了一躬道:“多谢。”转身不再犹豫快步离开。
王一博一早就过来给肖战送早餐却扑了一个空,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肖战刚刚停下车站在门外。
“一大早去哪了?”王一博把手机从耳边收起,转身走进厨房盛早餐。肖战家的密码王一博早就知道,自尽自出的样子倒是比在自己家还自在几分。
肖战站在玄关看着他拿碗盛粥的动作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弯腰借着换鞋的动作,伸手揩掉眼角的湿润答道:“晨练。”
“呦,难得啊,肖法医竟然还晨练了。”王一博假装没看见他手上的车钥匙和身上长款的风衣语气调笑,“下回叫着我啊。”
肖战用力点点头应:“嗯。下次一定叫着你。”
明明两人的相处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可是王一博就是隐隐觉得哪里不一样了。碗里的粥还没喝完,闵敏的电话先到了。
“头儿,丁黎醒了。”
肖战按住王一博收拾桌子的动作对他示意:“我来收拾,去洗把脸,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