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所有人围站在床榻前,看着荀大夫给白少琴诊脉。
荀大夫皱眉不语,一分一秒过去,手指依然搭在手腕动脉上,除了按压的力道有所变化,没有挪开过分毫。
白少琴的脉搏有条不紊,缓慢却有力,若不是亲手处理了她的伤口,荀珂无法相信,白少琴的脉搏会如此正常。
正常得像是没受过任何伤。
掀开被子,轻薄的蚕丝被下,是白少琴包扎得让人看一眼就心疼的残破身体。
奇怪,宫主用了什么办法,让白少琴活了过来?
白酒见荀大夫表情怪异,举止反常,忍不住问道:“大夫姐姐,我师父她……”
荀大夫收敛思绪,回头说:“你师父没事,好好休养就可以了。”放下被子,盖好,起身说:“我回妙春堂抓药,辞雨,你跟我一起去。”
临走时回头深深望了眼床榻。
姜晴心思缜密,联想之前荀珂对她们摇头表示少琴没救了,对白酒嘱咐道:“白酒,你好好照顾少琴,师伯去去就回。”离开屋子,去追荀珂。
人一走,白酒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惹人心疼,南宫谨上前摸了摸白酒脑袋,开解她说:“白酒,你师父没事了。”
是啊,师父没事了,可她就是想哭,白酒低下头脸颊贴着师父手背蹭了蹭,冰凉的身体汲取师父仅有的温度,漂浮慌乱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师父,白酒以后都听你的话,不会再任性了。
白酒始终认为,白少琴出事,是因为她没有听话回九白山。
丫鬟送了清水过来,要为白少琴清洗身上斑驳的血迹,小白酒拒绝了。
接过水盆放在床榻前矮桌上,将毛巾浸湿,拧干,细致温柔地为师父擦拭脸颊手臂。
被子下面的情况,在荀大夫掀开被子的时候,白酒看得一清二楚,白酒回头,南宫谨还在,略犹豫,歉意说道:“谨姐姐,白酒要为师父擦身子,谨姐姐能不能回避片刻?”
“嗯,好。”南宫谨离开屋,顺手带上了门,一转身,看到白朦站在白前辈房门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白朦。”南宫谨叫了她一声,向她走过去。
白朦转头,四目相对,南宫谨看见白朦眼眸里布满忧愁,问道:“怎么了?”瞥了眼房间,试探地问:“是不是白前辈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