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宽敞,显然青衫男子是故意往白朦马上撞的,不远处的白少琴见有人碰瓷碰到她们无凤宫头上来,牵着白酒雄赳赳气昂昂地赶了过来。
白朦已经翻身下马,手拉着缰绳,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青衫男子,问道:“你没事吧?”语气冰冷,丝毫没有扶他起来的意思。
青衫男子慢悠悠地爬起身,拍了拍衣角,一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模样,说:“没事。”
察觉手隐隐作痛,摊开一看,发现手掌心被沙砾蹭破了皮,有血往外渗。
赶到白朦身边的白少琴正巧看到,忍不住鄙视他,一男人,连白酒都不如!
她家白酒从马车上跳下来跌了一跤,也只是弄脏了衣服,没受半点伤。
上下打量青衫男子,五官阴柔中性,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双眼睛像小鹿一样柔弱,青衫松散不束腰带,可以肯定,眼前这青衫男子就是那种娘兮兮的文弱书生。
白朦想了想,拿出一块碎银顺势放在青衫男子的掌心上,说:“给,药费,去医馆买点金创药。”青衫男子看着手中碎银,握紧,收下了。
连推拒都不推拒一下。
抬眸对白朦微笑,“小生杨邪,不知姑娘芳名?”余光瞥了眼白少琴和白酒,两人正防贼一样盯着他。
白朦没回答,冷漠地牵马离开,白少琴拽紧白酒的小爪子,跟在白朦身后。
杨邪转身,看着白朦背影,眼眸不复方才柔弱,隐隐有嗜血杀人之意,勾起唇角,轻轻吐出两个字,有趣。
等人走远了,摊开手掌看着手中白朦给的碎银,掀起衣角扯下一块,撕裂声引起了周围路人的注目,杨邪却丝毫不在意,继续手中动作,将碎银包好,放入怀中。
“大师姐,刚刚那个人好奇怪。”走了一段路,白酒忍不住把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那个青衫男子,看起来一副书生样,弱不禁风,可她却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鸷,让人毛骨悚然。
还有那笑容,虚伪至极,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小孩子的直觉,和女人的直觉不相上下,白朦和白少琴是女人也是敏锐之人,那个青衫男子,不是什么好人。
白朦想起了离开风月楼那天,落在身上的那道目光,今天,又有那种感觉了。
是……杨邪。
白朦停下脚步,转头对白少琴说:“师伯,让人去查一下刚刚那青衫男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