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为母则强,卫柔知道自己有孕一事被慕行风知晓,他必定不会罢休,借着这个机会让慕行风立下誓言,哪怕以后孩子出生,慕行风也没了再找上门来的理由。
慕行风死死盯着卫柔,气得浑身直哆嗦,又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咳到后面,只觉嗓子眼儿窜上一股腥甜,他咳出一口血痰来。
“主子”葛洄忧心唤了一声,想上前却又被慕行风一个眼神制止。
慕行风用袖子擦去唇边的血迹,看着卫柔,露出一个苦涩而自嘲的笑来“你长大了,也越来越聪明了如果,这是你所愿,那我成全你。”
慕行风竖起三根手指,视线依然死死盯着卫柔苍白而虚弱的脸庞,沙哑开口“我慕行风在此发誓,今生,不得认卫柔之女为慕氏血脉。”
话落,屋子里陷入一种可怕的沉寂,他看着卫柔,眉眼间的笑却温柔一如当初,“好了,先治伤。别怕,我扎针不疼。”
卫柔别过脸,眼角一行清泪还是涌了出来。
她年少时,一度害怕扎针,有几次大病需要扎银针时,他都是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哄她。
往事已成殇,如今再想起来,只是徒增伤感。
林初看得鼻子一酸,捧着药方跑出了房门。在大门口处碰见宋拓,她把药方塞给宋拓“去药铺把这些药都抓回来”
宋拓骑马去药房,总比她跑过去要快。
宋拓先前就派人去请大夫了,只是郎中迟迟还没来。他知道此事刻不容缓,应了声是,拿了药方就往外走。
他在门口处跟袁三拎着大夫赶回来的袁三碰了个正着。
袁三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狂奔回来的,他跟宋拓交情不错,当即问了句“二小姐怎么样了”
从他当年随燕明戈上山,他叫了卫柔第一声二小姐,到如今,他依然用二小姐称呼卫柔。
“慕公子正在里面诊脉,开了方子让厨房那边先煎药,我正准备去药铺抓药。”宋拓拱了拱手,旁边的侍卫牵着一匹马过来,他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就往药铺奔去。
这一路被袁三放在马背上颠得七荤八素的郎中挎着药箱,嘟哝道“你们府上都请到大夫了,还这么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袁三没有回话,整个人脱力靠在了院墙上,汗水大颗大颗从他额角滑落,显然是累的不轻,只是他眼神中带着一种叫人心惊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