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究见所有人都已坐定,便说,“我们今日学卷二,梁惠王下章……”
沐烟雨无奈的翻开书,见书中净是孟子曰,王曰,心中愤懑,我又不是匹夫,更无治国之志,为何非要我学这些?满纸曰来乎去,看得人头昏眼花。
她心中这么想着,眼睛盯着书上的字,很快便成了重影,不一会儿眼皮开始打架。她用力摇了摇头,抬头偷望了一眼张学究,发现学究正专心致志地讲着书中的内容,并未看她。
沐烟雨便将书撑开立起来,手臂枕着脑袋,趴在桌上看着书,而这个姿势更是倦怠。顷刻间她便睡着了。
大约半个时辰,沐烟雨被周围的闹嚷声吵醒。她睡眼惺忪地抬头望望四周,发现周围的学子都三两聚在一起,谈论说笑。
原来,这上午的课时已过半,到了课间休息时刻。
她起身伸了伸懒腰,正想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却听得身后响起一声,“烟雨妹妹。”
她回过头来,见林长逸笑眼盈盈地看着她。她赶忙起身来行了礼,“逸哥哥。”
林长逸上前一步,递给她一个外雕刻有梅花纹样的竹筒,说,“睡这样久,定是渴了吧?喝水。”
沐烟雨低头又鞠了一礼,说,“不必了,我不渴。”
林长逸微微有些尴尬,说,“往日你睡久了,总要过来找我讨水喝的,平日里你常忘了带水,今日怎的不喝了?”
沐烟雨低声道,“我今日不渴,多谢逸哥哥。”说完她便想转身坐下。
林长逸着急喊到,“烟雨妹妹,你可是生我气了?昨日我……”
沐烟雨回头看着他着急的模样,笑了,说,“怎会,我理解你的,对了,沈姐姐的脚伤如何了?”
林长逸摇摇头,“并无大碍,许只是轻微扭到了,大夫也没说别的,只说没伤着筋骨,药也未开。”
沐烟雨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也挺好,至少你不会太操心了。”
林长逸一手拿着竹筒,一手捏着竹筒盖子来回转动,“今日下午下了学,我再带你去听书可好?”
沐烟雨抬头望着他,微笑着点点头,“好呀。”但刚说完这话,她忽然记起,今日下午仿佛有事,她用力回忆了一下昨日发生的事,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陈如兰的模样,顿时,她伸手拉住正欲转身的林长逸,急忙道,“恐怕不行!”
林长逸眼神微微有些暗淡,但他依旧柔声问,“可是有什么要紧事?”